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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安】以杀止杀。

▲第三季第九集衍生,在被官方打脸前先把个人猜想写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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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失血过多闭上眼睛之前,安迷修心底依旧郁郁不平,他并非因自己受伤而愤怒,而是因为雪地里掩埋的无数人的尸骨。那双手僵硬的手指从厚实的雪里伸出来朝向天空,他猜想那只手的主人或许最后还有着那么一点生的希望,像每一个濒死的人都会做的那样——抓住希望的稻草,想要继续活下去。

 

可那个人失败了,但他自己又有什么区别呢,他和那只手的主人一样,没能阻止神近耀的杀戮。雪地上蔓延开来的全部是自己的血,红染透他的白色衬衫渗到身下的雪漫向最近那棵树的树根。他知道自己凄惨得不成样子,可模糊的视线里居然开始了回忆杀。

 

神啊,哪次他受重伤会出现走马灯?死就死吧,可创世神总能让他死得更憋屈些——雷狮,又是雷狮。安迷修气结,连最后的走马灯也不放过他,周围昏黄灯光和架子上的酒提醒他身处的地点。他情愿最后的时光里只是自己一个人喝闷酒,然而雷狮就窝在他旁边,食指还点在他的掌心里像只猫一样轻轻地挠。他回想起自己大概是说了些什么来结束对方无聊的性暗示,于是他瞥了旁边的醉鬼一眼,打算重演那时的戏码。

 

“你杀死参赛者的时候,会留意他们去向哪里吗?”

 

对方手上的动作终于停滞下来,绛紫色的眼睛闪过一丝不悦:“我为什么要在意弱者的死?”

 

很悪党的回答,安迷修没理他,继续说下去:“他们的身躯会消失,而代表他们能力的元力球会飞到天空,或许他们会上天堂。”

 

“天堂,呵。”

 

对方嗤笑了一声,终于从桌子上直起身正对他,安迷修知道他又要开始怼自己了,于是抢在他之前开了口:“我跟你这样的悪党可不一样,以杀止杀,我此行正是为了正义,即便我死在大赛里,我也不想同你一起下地狱。”

 

可雷狮嘴角的笑意愈发浓厚,本人却没有像往常一般大笑,比起嘲讽此时他的眼神里玩味更甚。他的指尖从安迷修的手掌逐步上行,停在他手腕的动脉上,做出了一个切断的动作。安迷修嫌恶地下意识躲开,对方却压向了他的耳边,暧昧地对他低语:

 

“你不是不想下地狱吗?可地狱会亲自来找你。”

 

雷狮把他从雪地里拉起来,抓住他的衣领咬上那双已经苍白了的嘴唇。他清楚他们之间不该有一个吻,但它实实在在地发生了,就是现在,在万人尸堆的雪地中,在寂静无声的森林里,在生死未卜的赛场上。他松开手,怀着不明原因的绮念放慢速度,六瓣的雪花飞进他的眼里绕进他的手套缝隙,融成凉飕飕的液滴淌下去,在空气里凝固成了冰珠。

 

他的嘴唇是冷的,像任何一个不懂得照顾自己的直男一样干燥起皮,触碰起来的感觉并不舒服。雷狮皱起眉头,用拇指钳住他的下巴,逼着对方张开嘴由着他舔舐,血腥气息瞬间顺着他的舌尖漫过去。雷狮蓦然睁开双眼,正对上对方一双迷离的绿眸,满怀风雪霎时间被关进一扇厚重的木门内,视网膜里倒映着的雪白转瞬间黯淡下来,揉进一抹古老的幽蓝里。

 

也许他们不应该接吻的时候对视,但邪恶的海盗与正义的骑士接吻在外人眼中本就是不道德的,幸而这里没有指责他们的旁人,于是睁眼的二人谁都没有喊停,就着飙升的荷尔蒙在口腔的方寸之间展露他们的激情。

 

爱与恨,骨与血,生存与死亡。在人间能思考的事情远比死后的多,安迷修在这时切身体会到了为什么即将渴死的人敢去喝那杯要命的鸩酒——那是刻在人灵魂里的对生的渴望。就像他明明还受着重伤,却依旧狠狠地攥着悪党心口前的黑色布料,从他唯一的热源那里擢取着生的力量。

 

有开始就有结束,结束这个吻的时候安迷修也无暇在乎他们的姿势有多暧昧了。曾经他们只是作为两个成年人会在无聊的时候调调情,该打的时候还是会打,而且是不留情面地想要致对方于死地的。而现在胸中对对方的情感却不知为何产生了动摇,他想起刚才明明还在肆虐着的风雪,突然想起了最应该关心的问题。

 

“神近耀呢?”

“昏过去了。”

“真意外,悪党居然手下留情。”

“是我没能杀死他,笨蛋。”

 

他退开几步,才发现雷狮的腹部也跟他一样渗着血,不过相对伤势较轻,敢靠着刚才的热吻传输多余的元力给他,把他从死亡边缘拉回来。也因为雷狮出现在这里,现在安迷修的问题更多了。

 

“卡米尔给你安排的对手是帕洛斯?”

“看来你还没傻。”

“之前就觉得他会背叛了,我猜卡米尔可能给自己安排的是佩利……你赢了帕洛斯?”

“啊,不算是我赢了,我自己都不知道他去的哪里。”

 

雷狮捋了一把头发,表情肉眼可见地冷了下来:“你还记得迷宫星我们遇到的那个对手么?它似乎把力量借给了几个参赛者,帕洛斯就是其中之一,使用那种力量的他还真是难对付。不过他本人的身体好像并不能撑太久,毕竟不是自己的力量,会产生排异。”

 

“那他现在……”

 

“谁知道呢。”雷狮摆摆手,“系统自动判定我赢了,但我没能到下一轮比赛,而是直接被传送到了你这里,没想到就直接看见你倒下来了。”

 

安迷修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对着雷狮露出一个有些猝不及防的笑:“谢谢你。”

 

“喂,这可不像你啊。”高傲的海盗头子感到几分诧异,却碍于面子没有表现在脸上,“你不是最厌恶悪党吗?你讨厌与我交流,会因我造成的破坏而烦闷,甚至想要置我于死地。我救你仅仅是因为你是个可敬的对手,如果有一天我死去,我希望会是我们死在彼此手下,我可以带着‘斩杀最后的骑士’的殊荣下地狱。”他靠近安迷修,轻轻掐住骑士的脖颈,口中吐露的字节却刻意放缓了语速:“而你,最后的骑士先生会因为杀了救命恩人被逐出天堂,会跟我一起在地狱的业火里焚烧啊?”

 

到底是悪党,即便是表白的语句也含着七八分火药味。可安迷修在这时却会意了,他低着头靠在雷狮的肩膀上闷闷地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会上天堂了?”

 

以杀止杀。那是他曾经受到过的教育,师父口口声声地告诉他,要想维持和平,就不得不做一些不道德的事情,要狠得下心动得了手。惑做过头了,于是他被驱逐出了师门;而他通过了师父的考验,惩恶扬善,继承了“最后的骑士”的名号。他不是没有杀过人,不仅杀过,甚至放弃了计数。他为了正义与和平手上沾染了无数的鲜血,所以他从来不敢相信自己能上天堂,甚至习惯性远离那些善良的好人——他不想那些人看到自己充满杀戮的一面。

 

越过雷狮的肩膀,他看到年幼的自己正面无表情地坐在不远处的楼梯上给受伤的手缠绷带,面前是几具成年男子的尸体,他们的身份是叛军的精锐小队,对他而言处决他们也只是稍微吃力的程度。他本以为再过会师父就会过来接他离开给他换件干净的衣服,可他没能再等到师父出现。年幼的他陪着一堆尸体呆了一个晚上,推开门的瞬间看到了倒在地上血都流干了的师父,背上的白衬衫却像是新洗的那般一尘不染。

 

雷狮垂下眼睛,仿佛是猜到了安迷修所想缓缓回答:“你可真是痴心妄想,我们谁能上得了天堂呢。”

 

安迷修沉默了半晌,突然把身旁的雷狮猛地推开,转瞬间冷热流剑在空气中倏忽一闪,两个靠近的暗使被从头顶劈开,化为不祥的烟雾消散在空中。举剑的骑士摆出防备的姿势,他全身关注盯着无数走过来的暗使,企图从里面找出真正的本体,他看都没看身后的雷狮:“看来他是执念要杀死你了。”

 

“彼此彼此。”雷狮背过身,召唤出雷神之锤慢慢蓄力,神近耀从不远处的阴影中走过来,他似乎也不明眼前的情况,但看到雷狮的瞬间还是召唤出了他的苦无状短刀,将黑色的刀尖指向了不可一世的海盗头子。

 

所有人都受着伤,所有人都流着血,这是属于大赛第三第四第五和第九的困兽之斗,四人里只能活两个。这个混杂着多人记忆的场地变得混乱,雪花重新落在叛军基地的台阶上,头顶是直入云霄的雷王宫殿的砖瓦,但足下又闪现着属于羚角号地砖的图案。

 

“雷狮,你可别就这么轻易死了。”

“你也是,我的地狱之旅可不想独自一人。”

 

他们冲向他们各自的对手,在这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战斗里,最后的骑士使双剑阻止邪恶的力量,邪恶的海盗以雷电碾压神的代行者。幽暗狭窄的空间里无数闪烁着的元力在流窜着,石阶和砖瓦裂开漂浮向空中,雪花落在金色的地砖上,却不见丝毫融化,这样的场景宛如末日降临,鲜艳到残酷,荒诞到震撼。

 

“要上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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